霍誼沒睡醒，齊斯嘉早上也起得太早，幹脆抱著他重新睡了一覺。霍誼感受到這久違的熱源，又聽見對方安撫哄他接著睡的話，就很安心地倚著他，把剛剛說的禮物忘了。

兩個人直到中午才起來。齊斯嘉監督他起床刷牙洗臉，又問道：“吳媽走了？你怎麽沒告訴我？”

“阿姨昨天走的，”霍誼嗓子還黏黏的，“反正你今天就回來了嘛。”

齊斯嘉問他你想不想我，又問他昨天吃了什麽，霍誼刷著牙，老半天才困難地回答了吃的外賣。齊斯嘉拿毛巾給他擦臉，最後對著那濕潤的嘴唇親了一口：“禮物是什麽？”

霍誼抿唇害羞地笑，偷偷看他一眼：“你不是說就是我嗎？”

霍誼把他推下去要他給自己做早餐，關上房門之前還神神秘秘地說要好好做個準備。齊斯嘉哼著歌，熱了牛奶烤了面包，心裏有些期待。

今天的天氣難得很好，陽光照得室內亮堂堂的，冬日的涼意退去了一些。他準備好了上樓敲門，霍誼小心翼翼開了門，從後面探出頭來的時候，竟然還讓齊斯嘉感到有些熟悉。

之前的小傻子每次給他開門時，都是這樣的神情與姿態。他不由得掛上笑意，霍誼讓他進了門，他便發現霍誼換了身衣服。

“好不好看？”霍誼有些緊張，似乎是怕被誤解，還趕緊解釋一下，“我第一次穿西服……有點怕不適合。”

筆挺修身的深藍色西服勾勒出他纖細優美的身形，腰部很拘謹地線條收緊，襯得他腰細腿長。霍誼的頭發也梳得規整了，柔順的黑發束在腦後，耳邊兩縷太短綁不起來的頭發便夾到耳後，秀氣的耳廓與其下白皙的脖頸格外奪目。

齊斯嘉道：“好看。”

霍誼小小地松了口氣，眼睛裏很難察覺地亮了一下：“那你等等哦……”他走到衣櫃邊，深吸了一口氣，給自己做足了心理準備，拿出了另一套較大的西服。他目光閃爍，像是不好意思，又有意展現自己的成果，一步一步挪到齊斯嘉跟前，把衣服比到他身上：“這套是給你的。和，和我的是一套。尺寸應該沒錯。”

齊斯嘉剛想誇他，霍誼就把衣服往他手裏一按，示意他快點換上。齊斯嘉一邊脫外套一邊要開口，霍誼就催促道：“先穿給我看啦！”

“這麽迫不及待要和我穿情侶裝？”齊斯嘉逗他。

霍誼鬧了個大紅臉，抿緊了嘴唇，幹脆自己來幫他解衣服扣子。齊斯嘉戲謔地等他幫自己脫掉外套了，才聽到他聲如蚊訥地開口：“……計的！”

齊斯嘉沒聽清：“什麽？”

霍誼力度很輕地瞪他一眼，道：“我設計的！”

這倒是出乎齊斯嘉的預料。他立刻停下手上的事，又抓住霍誼的手不讓他繼續幫自己脫衣服，目光定定地鎖在他臉上。他也不說話，就用眼神傳達自己的心情，看得霍誼臉越來越紅，最後低下頭結結巴巴道：“雖然我好幾年沒畫過畫了，不太會這個，但我……我找采雁取經了，又練習了好久。雖然我本來想留到之後再給你的，等我設計得更好了，然後等……等那個的時候再給你一個完美的……但這是我和你一起過的第一次春節，我有點興奮，沒忍住就先讓人做了這個第一版……”他欲蓋彌彰，快速補了一句，“就當是方便我看著真人衣架子找毛病了！”

齊斯嘉敏銳地捕捉到他含糊其辭的部分：“本來是想什麽時候給我？”

霍誼瞬間捂住嘴。

齊斯嘉逼近他：“不說的話，我就要親你的手了。”

“你別這麽幼稚……”霍誼的聲音被悶了一半在掌心裏，顯得甕聲甕氣的，眼睛睜大的樣子驚慌得有些可愛。齊斯嘉直接親了一口他的手背，逼得他後退兩步，又被攬住，接著親到鼻子上。

齊斯嘉逐次把他臉上的部分都親過去，霍誼喉嚨裏發出“唔唔”的聲音，但顯然抵抗力不足。等齊斯嘉重新親到他的手了，很犯規地舔了一口他的指尖，霍誼就敗下陣來，睫毛顫抖地說：“想等……”

“嗯？”

齊斯嘉把耳朵貼到他捂嘴的手邊，勉強才聽到那句音量被壓得極低的話：

“等我們結婚的時候……”

齊斯嘉一下子也給他打敗了，維持這個姿勢楞了好幾秒，自己耳朵也罕見地紅起來，掩飾地一把抱住他。

霍誼的頭埋在他懷裏，他要自己冷靜，但還是沒忍住湊到霍誼耳邊嘀咕：“怎麽辦，我恨不得現在就帶你去領證。”

“我過了生日才二十一歲呢，二十二歲才能結婚……”霍誼終於不捂著自己了，手放下來，反抱住他的腰，臉紅紅地鼓起勇氣去親他的喉結，“雖然很傻氣，但我想先拿春節當個提前模擬……我們一起過春節，就是先成為家人了吧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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